审神者想知道刀男起床时的样子 · 三条篇
(觉得自己总在写比较沉重灰暗的刀乱同人,不如这次来点欢脱的吧~)
“计划通!”
五点半,几乎是在闹钟响起的同时,审神者狠狠一巴掌让它闭上了嘴。主屋里没有别人,担任近侍的烛台切果然已经去了厨房,她不由得为自己叫好。
“他五点起床。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做早餐啊。早?有人六点就吃早餐了吧。我不清楚……不熟……反正八点就撤桌子,然后做早餐……呃,你的早餐……是的……真不知道……够了,让我一个人待着。”
想起昨天被自己纠缠到崩溃的大俱利,审神者却没有闲暇去抱歉或同情。
快快快,行动起来。
穿衣梳头一气呵成,洗脸就免了,反正也没打算和他们打照面。
审神者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障子门。
日头还没有出来,但夜色已经褪去,天际泛起一线鱼肚白。
如果有谁路过的话,一定会以为他们的主还和往常一样秉承着“不到九点不起床”的信条在睡美容觉。然而此刻,审神者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草木掩映的小道上,向着刀剑男士们起居的部屋迂回逼近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强烈的好奇心,还跑偏到了奇怪的方面。
——可能是因为前天在友人的推介下,补了网球王子起床篇的后遗症吧。
“起床的瞬间会暴露人的本质,身为主上,我当然要好好了解一下大家才是嘛。”
窃笑着,她已经来到了第一间屋子门口,屋里没有点灯,但悉悉索索的像是有动静。
她是一个优秀的审神者,锐意进取,严谨负责——这是政府根据战绩给出的评价。但在本丸刀剑的眼中,她却是一个懒散的家伙,日常的资材收集和生活事务等等一概不上心,而她自有一套说法——“如果这点小事都要我来操心,那近侍大人该是多么的空虚寂寞啊。”
然而奇迹般的,本丸就这样运转起来了,多亏了烛台切妈妈和社畜长谷部的无私付出。
对于自己的作风,审神者从不脸红,刀剑们也很喜欢这样一位大大咧咧的主人——不仅大度,而且大方,不仅对一日七沟视若无睹,而且能在万屋挥金如土。所以本丸向来是一团和乐,刀审关系堪称表率。
但现在审神者悔不该当初,因为关于谁住在哪里、谁和谁住在一起,她都一无所知。
幸好门口钉上了小木牌,一看便知是歌仙·风雅·兼定的墨宝。
“三条家……是爷爷、小狐、爸爸、今剑和园长吧……他们果然住在一起啊……”
审神者舔了舔指尖,在纸拉门上破开一个小孔,把脸凑了上去。
来吧……让主上大人看看你们最真实的一面~
房间里一片昏暗,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
“三条大佬还吝啬几个灯油钱。”她忍不住腹诽。
仿佛回应着她的不满,有人点上了灯,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点灯的是石切丸,他穿戴整齐,连帽子都没落下。点灯的时候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夸张的白刷子,现在他背过去,把御币整理好放进柜子里——看来是早早起床,已经做完早课了。
“不愧是御神刀,做日课比我勤快多了。”她几乎是以壁虎式贴在了门上。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乱蓬蓬的白色长发——小狐丸已经坐起来了,还没有梳毛,他背对着门,及腰的头发把后背遮得严严实实。审神者只看见虚影一晃,一身白色的浴衣就落在了被褥上,小狐丸光裸的臂膀从床头捞过衣服,转过身来时,内番服已经穿在身上了。
“哈?坐着穿裤子?平安京的风俗吗?”审神者大失所望。
石切丸抓住今剑的脚踝把他从岩融身上扯下来,拖到小狐丸旁边的床铺上,再像滚木桩一样把岩融滚到墙脚,任他继续呼呼大睡。然后,开始叠被子。
“我擦,石切爸爸你要不要这么粗暴,我还等着看我家今剑小天使……好吧,睡觉穿内番服,这是啥?寺庙修行?”审神者差不多快绝望了。
唉,只不过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刀而已,这种谜一样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小狐丸的头发打结了,梳不通,估计是睡得不老实。审神者看着他扔掉了梳子,直接上手,用五齿钉耙继续斗争,终于相信了稻荷神的传闻。一边的石切丸以超乎想象的机动叠好了自己的被子今剑的被子岩融的被子和小狐丸的被子,正在以正常的机动把一堆堆被褥收进壁橱。而经过这么一折腾,今剑也差不多醒了,短刀的付丧神翻个身趴在被褥上,捡起梳子,替小狐丸梳理着头发。
“小狐丸你这样不行的,会越缠越紧。说了多少次,要慢慢来,喏,哥哥给你示范一下。石切,再拿个梳子过来。”今剑的语气无比大哥,无比自然。
发生了什么?这是今剑还是一期?OMG!昨天中午抱着我的膝盖撒娇,说“主人带人家去万屋买金平糖”的孩子是谁?虽然知道三条家你是老大你还是大太刀,但家里家外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不一会儿,石切丸已经完成了收纳工作,今剑也帮小狐丸绑好了发绳,顺手给自己梳了梳头,绾了一个惯常的发式。
除去夜战归来的岩融,这样就算是整装待发了吧,老爷爷们果然睡眠少起得早……等等,好像少了一个人,小狐丸和今剑,你们坐哪儿呢?
敢情你们坐在三日月的身上啊!天啦撸!三日月我总算知道你为啥老是闪到腰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所以三条家其实叫大条家对吧,神经大条家对吧?”审神者几乎要抓狂了。
小狐丸和今剑站起来,石切丸把被子掀开一半,本来裹在温暖被窝里的三日月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往被子里拱。
嗯,蒙头睡……请问你是粟田口家的小朋友吗?
小狐丸盘腿坐下,双手穿过三日月腋下把他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前,然后环上了他的腰,看那动作,应该是在解腰带。
“啊啊啊——小狐丸你在做什么?我看见了什么?为什么是背影啊可恶!”审神者恨恨地舔了一下嘴唇。
果然,小狐丸把手中的浴衣递给石切丸收起来,三日月的头随着他的动作偏向一边,审神者看见那一绺明显偏长的头发拂在肩上,浓蓝的发色与白皙的肩头对比鲜明。
石切丸开始系护颈上的绳子,三日月则脱力一样靠在小狐丸怀里任他们摆布,看来还没醒。
居然还帮着穿衣服,真是宠上天了,不过三条家确实数他年纪最小。
审神者想起了上次闲聊时和友人的对话:
“爷爷可是三条家的小公主呢。”
“哈哈哈怎么可能,那老头子是小公主?我又不是没有三日月,你别逗我!”
现在她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对友人的敬意油然而生。
今剑走到角落里,像石切丸一样把岩融向着三日月床铺的方向滚动,一米二对两米,十分吃力。
要戴护肩了,小狐丸把三日月转过来,三日月的下巴搭在小狐丸的肩上,毫无防备的睡颜迎上审神者窥视的目光。
噢噢噢我的眼睛!我是谁?我在哪儿?No more me!
虽然无数次听说过三日月那身衣服有多麻烦,但百闻不如一见。足足耗了一盏茶的工夫,石切丸和小狐丸才把从小袖到狩衣的一整套给他穿上。而今剑早就把岩融滚到了三日月的床铺上,正坐在岩融身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仨。
穿戴完毕,石切丸拍了拍三日月的脸:“三日月,醒醒,起床了。”
“唔……再睡一会儿……”深浅渐变的蓝色眼睛睁开一条缝,随即闭上,新月的辉光一闪而过。三日月根本没有起床的意思,含混不清地说。
“衣服都穿好了,不起也得起!”小狐丸把三日月打横抱起,直接搁在了榻榻米上。今剑把岩融往褥子正中推了推,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硬邦邦的草垫硌得三日月很不舒服,但他还是赖着不起来,“兄长大人……”
What?这是我认识的爷爷吗?笑不露齿掩袖低眸的平安贵族范儿呢?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千年老刀范儿呢?
审神者的世界崩塌了一角。
“小三日月,好像有谁一边念叨着‘大包平’一边打咱门口过欸,是去吃茶果子的吗?”今剑蹲下来,在三日月耳边小声地说。
“不愧是大哥,命中红心,十环。不对,我是不是该跑路了?”
审神者刚拔脚要溜,就和一把拉开障子门直冲出来的三日月撞了个满怀。
岩融翻个身继续睡,余下三人都拥了出来。
“主上,您这是……”
四双眼睛对上一双眼睛,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哈……我、我起早了……在遛弯儿……遛弯儿……哈哈……”揉着跌疼了的腰,审神者的脸上写满尴尬。
三条刀们一时无语,岩融又翻了个身,气温降到了冰点。
“惨了惨了,被发现了,一定会伤筋动骨卧床一百天。”
这样想着,审神者准备直面自己的命运。
“如果是主上想吃茶果子,可以让给你,没问题的哟。”
状况外的三日月打破了沉默,就这样席地跪坐在审神者面前,优雅而亲切地微笑,眸中有两弯月牙儿,双眼也是两弯月牙儿。
“啊,那真是……真是太好了……我们、我们快去吧。”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审神者麻利地爬将起来,拉住三日月一溜烟儿就跑了。
当日。
“爷爷你怎么老是打瞌睡啊?”
“哈哈,睡得太晚,现在依然很困倦呢。”
“睡得晚?为什么?”
“因为昨夜的三日月,确实十分美丽啊。”
“呃……爷爷……不如你去睡个回笼觉吧,我看你真是困了……”
“这是主命吗?哈哈,甚好,甚好,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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